詹姆斯·卡梅隆今天下午在大师班现场，主办方供图，下同

“你好！”在出席《阿凡达 3》中国首映礼的第二天，导演詹姆士·卡梅隆9日下午现身第七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大师班，并且用一句中文问候开启了一场真诚的对谈。从《终结者》到《异形2》，从《泰坦尼克号》到《阿凡达》，再到《阿凡达3》，卡梅隆导演始终是电影技术的革新先锋，不断以视觉奇观突破影迷的想象边界，但这位当今影坛最具才华和影响力的导演、编剧、制片人在谈到AI技术时直言，“生成式AI只能做平庸的工作，既创作不出艺术作品，也创造不出我们不曾见过的东西。”

始终关注最“普遍”的情感

“实际上有近3000人一起参与了《阿凡达3》的创作。”卡梅隆并不讳言，《阿凡达》第二部和第三部，是庞大并且漫长的项目，但他并不害怕环境的变化，“剧本是十年前写的，拍摄是八年前开始的，从这个项目开始的时候，我就把它当作一个长期项目在推进。我看重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，围绕家庭、部落、社区等等的责任和勇气。”卡梅隆以16年前第一部《阿凡达》在全球的成功上映举例，“当年它在中国也取得了不俗的票房和口碑，我们没有用中国演员，也没有处理任何中国问题。《阿凡达》从来不是关乎某个特定国家或语言的，而是关于我们共同拥有的东西，包括人类的情感，以及我们如何处理自身的成长阵痛、身份认同等等更为普遍的问题。”这位已经71岁的传奇导演说，“我想我们会一直这样做下去。那些流行文化变化得太快了，但作为本质的人，不会改变。”

生成式 AI 不能取代真人演员

在《阿凡达3》中国首映礼现场，这位始终站在电影技术开拓前沿的导演特别指出：“演员的表演永远是第一位的。”昨天，卡梅隆再次强调生成式AI在他这里行不通：“我不认为生成式AI能够取代我们的工作，技术不能让艺术牺牲，我永远不会让AI取代真人演员，我享受跟他们一起工作。”他将《阿凡达》中动作捕捉技术之下的表演称之为“最纯粹的表演形式”，因为演员在表演中融入了自己的人生经历，“那些他们曾感受过的喜悦、伤痛和爱，所有他们历经的种种，如今都已编织成一件无比精妙的作品。”而谈到生成式AI，他则说，”如果你试图使用一个基于所有过往研究成果进行训练的模型，它怎么可能真正打动人心呢？”卡梅隆说，大多制片厂如今只愿意把钱花在那些我们已经看过、已经了解的蓝筹IP上，“我的意思是，像《阿凡达》这样的电影在这种环境下根本不可能拍出来。那是一个全新的IP，之前没人听说过。”他说，生成式AI做不到，“创造从未被看见过的东西”。

继续拍先在电影院上映的电影

今时今日，是否还有必要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和物力，拍摄像《阿凡达》这样的电影，也始终是卡梅隆要面对的问题。对此，他的态度同样非常坚定：“我想继续拍摄那些至少应首先在电影院上映的电影，因为那样会带来更深刻的观影体验。”他坦言，流媒体、短视频的崛起使得大家很少踏足电影院，“但宅家观影很容易遥控暂停、快进、倒放，甚至中途和朋友聊天，这种观影是非常碎片化的。”而远离手机，一片黑暗的放映厅，让每个人的感官变得敏锐，”尤其是在三维空间中，你的大脑运转得更多了，它更活跃了，你看到了那些你原本看不见的东西。”卡梅隆说，观察到更多细节，会让观众和角色产生更深刻的情感共鸣，“电影是对我们生活中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模拟，喜悦、爱、悲剧、失落、死亡，所有人类经历的一切。让我们去电影院，一起看电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