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最好的告别》共读第七天

  亲爱的小伙伴们，昨天我们一起共读了《最好的告别》第六部分，从医疗到照顾，从绝望到解脱。

  善终护理给了人们迎接死亡的一种新的方式，但做出这样的选择可能比默认医疗的介入更需要勇气。

  两千年前，苏格拉底和两位雅典将军进行了一场关于勇气的讨论。一位将军说到：“勇气是一种智慧的忍耐”。苏格拉底提出质疑：“难道追求一个不明智的目标就不是勇气吗？”

  在年老或者患病时，无论是选择医疗介入，善终服务或者疗养院护理，谁都不能确定这一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做出选择就是一种勇气，而不管如何选择，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知道什么才是自己在终点前最想要的。

  今天我们开始共读《最好的告别》的最后一部分，建议阅读原书第174-234页。

  01

  阿图作为医生，听过看过了很多老人的故事。可是当他陪伴自己的父亲做出最终的选择时，一切对他来说依然是个谜。

  阿图的父亲在70多岁时查出了脊椎肿瘤。他为父亲分别找了两位神经科医生看病。

  第一位医生的状态，可能同我们见过的很多医生一样。他有一副知名教授的架子，认为手术是唯一的手段。当同为医生的父亲提出疑问时，他非常不耐烦。如果父亲需要手术，他愿意帮忙。如果不手术，那是父亲的选择，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。

  第二位医生本泽尔也提出了手术方案，但不提倡马上就做。他认为肿瘤的发展还没有严重到病人无法忍受的地步，所以本泽尔建议父亲是不是考虑症状糟糕到一定程度再做手术。

  本泽尔理解父亲对于疾病的恐惧，耐心地回答父亲提出的每一个问题。这不仅仅是帮助病人了解病情，而是努力想了解病人真正担心的是什么，真正需要的是什么，从而帮助病人做出更适合的选择。所以，父亲听取了本泽尔的建议。

  之后的一年中，父亲并没有出现更严重的症状。虽然检查显示肿瘤略微增大了，但生活还可以一如往常，让他感觉依然很幸福。

  也许，这就应该是医生和病人做决定的方式。可是在我们的生活中，大部分医生只告诉你他们认为你该知道的，或者是告诉你所有事实和数据，其余的一切都由患者来决定。但这些，都不是病人想要的。

  我们想要了解信息，也想要掌握决定权，同时也需要指导如何进行抉择。医生既不是病人的指挥，也不单单是一个医学技师，而是一个站在病人立场的顾问。

  这对于我们如今的医疗状况来说，好像太难了，可是这却是人们真正需要的。

  02

  在父亲被诊断出癌症两年半后，他的身体状况开始恶化。父亲很快举办了退休仪式。但他还是没有接受手术，而是作为社区总监彻底地投入到社区工作中。他把完成全区考察作为任内目标，而全程母亲都陪伴着他。

  到了第二年春天，父亲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得不让他停止工作。严重的危机感逼近了全家人。阿图下定决心像善终护理的专家一样，开始和父亲进行一次艰难的谈话。

  阿图询问父亲如何理解正在发生的情况。父亲非常清楚自己的状况，他说，自己可能会因为肿瘤而瘫痪。

  阿图问父亲，如果瘫痪的话，他最担忧什么？父亲说害怕成为母亲的负担，害怕生活会变成糟糕的样子。

  阿图继续问，如果情况恶化，他对生活的目标是什么？父亲想了一会儿，他希望完成任期内的社区工作，希望印度的家人和他设立的大学都好好的。更重要的是，他希望家人一直陪伴，但依然不能接受全身瘫痪的生活。

  这些看似简短的问题，可能是我们这一生中与家人进行的最艰难的对话。没有人心甘情愿地直面死亡，但我们却要以死亡为前提来与家人相对。

  可是它又如此的必要。除了我们认为自己已经给予他们的，我们还能再为他们做些什么呢？那就是理解什么才是他们最想要的。

  父亲之后接受了手术，但手术过程中出现了心力衰竭。医生征求阿图的意见，停止还是继续手术。阿图想到父亲在谈话中表达的意思，他害怕瘫痪胜过死亡。于是询问医生停止或继续，哪一种瘫痪风险更大。

  手术最终继续下去了，并且取得了成功。

  提前做一场迎接生命终结的对话，是家人之间的尊重和爱护。我们互相了解对方的心愿，让彼此知道，即使是最后一段路，我也可以与你做伴，并且努力帮助你继续掌控自己的生活。

  03

  父亲在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后，虽然还在尽力按照以往的方式生活，但面对生命的脆弱，他已经逐渐把更多关注转移到自己最想完成的愿望上。

  他比从前更频繁地看望孙子孙女们，更加关心远在印度的亲人们，开始和家人商量自己建立的大学该如何继续维持。

  因为衰老和疾病，我们可能会无力维持自己曾经坚守一生的身份。就像阿图父亲因为患病不能再为病人继续做手术。但是，我们可以重新定义自己。

  手术只能为父亲提供暂时性的帮助，身体还是逐渐衰退下来，他不再前往医院，而是选择了善终护理。在最后的日子，他抓住机会享受生活，和孙子们电话交谈，翻看旧照片，为大学修建提出建议。然后在一片宁静中走向了终点。

  你无法掌握生命的形状，但可以掌握自己如何面对生命的变化。人生总有不确定，让我们无法判断做出的选择是不是明智的。其实，无论是做出何种决定，只要你选择的是自己认为最紧要的就足够了。因为我们一生都是为了好好活着，而不是好好死去。